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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韩张】守护[二·无措]

忽然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我这个文渣废。

主CP韩张,本节双花酱油。

第一节有些许部分修改,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想设定的时候忽然感觉很委屈,感同身受的痛苦啊。

喜欢本文请按红蓝,最好能够留下评论,这是某只继续写作的动力哈~

预祝食用愉快!~


【全职·韩张】守护

【作者】诺水素清(Chianti Ekaterina

【前文链接】

 

二、无措


       本是一往无前,本想一如既往,

       可这一切,却从此止步……

       难道这些年一起渴望,一起并肩追逐的,

       只是一些飘渺虚幻的奇迹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

       “对不起先生。确切点说,是我们无能为力。”

       极度理智的声线带着消毒水的气味儿,寒到彻骨。眼前的人嘴唇一张一合,极其公式化的一字一句,宛若东风化作的刀子一般抠挖着每个人的心,撕裂般的痛楚。到处都是白色——医生的白衣大褂,望不尽的白墙,还有指中颤抖着的、白色的、且单薄的通知书……触眼所及,一片白色似乎尖利的冰山。这个夏季不知怎么变得如冬季一般寒冷,韩文清作为土生土长的Q市人,记忆中的这座北方城市的冬天却也不算难熬,可现在竟冻得让人直打哆嗦。

       气氛沉寂到了冰点,耳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是在消化这刚刚送入耳边的消息。主治医生抱着文件板,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群人。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主治医师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面临的是狂风暴雨。医生适才只是秉持着职业的本能,将悲惨的事实血淋淋地全部列出,目光不带一丝躲避地盯着带头的钱包脸,却没有人敢赞扬他的大无畏。韩文清身躯猛烈颤抖,丝毫不加掩饰,双目圆睁,眼白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难过而泛起嗜血一般的红色。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你不是医生吗?!你不应该救他吗!凭什么就这样做定论?!你们怎么可以随便给一个人判死刑!!!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愤怒在沉寂中爆发,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彻骨的深渊中发出绝望的吼叫。右手握拳划破空气狠狠出击,那一瞬韩文清觉得自己就是自己创造出的荣耀中的角色——拳法家大漠孤烟。主治医师也不躲,本能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预想中的疼痛。

       “队长!!!!!!队长你冷静一点!!!!!!”

       刺利的风在鼻梁前停止,医生睁开眼,就见张佳乐、宋奇英和秦牧云正奋力架着韩文清,阻止他对医生的攻击。

       “冷静?!凭什么冷静!”

       “凭什么?”主治医师可笑,又好似悲悯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人,“就凭我是医生,而你,”医生的眼神有些尖锐,“而你不是!”

       “草!我!”

       “啪!”

       宋奇英和秦牧云吃惊且呆滞地看着张佳乐前辈还浮在半空中的手,韩文清吃痛地捂着半边脸同样吃惊且呆滞地看着张佳乐。就见张佳乐眼眶在医院惨白的灯光里闪烁着晶莹,仿佛是被水流冲洗过一番。

       “韩文清!你他妈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想给张副队添堵就操他妈的给我直说!!!像这样你他妈还是不是霸图的汉子!!!!!!”

       愤怒中带着凄厉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回荡,霸图俱乐部的经理此时抱着大大小小的单据跑进这出闹剧的现场,顿时不知所措。手中的纸片如雪花一般飞舞,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轻微的声响,在窄窄的走廊里,似乎还能听到回声。

       “奇迹……不是说会有奇迹的吗……”韩文清不知是糊涂还是清醒,也不怪罪张佳乐,懊恼地捂着脑袋蹲下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茫然地注视着地板上的瓷砖缝,喃喃自语道,“命都奇迹一样地保下来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主治医师双目半阖,微微皱眉,神色暗了暗。回过神来的经理前来道歉的话语在耳边如同一阵风,迷迷蒙蒙听不大清楚。医生也是一名霸图粉,若在平时看到这群人,恐怕也会像别人一样争先恐后地要签名要合影,可现在,医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霸图一往无前却不乏稳重的精神,还有银幕中选手们充满朝气的形态,在此刻全部都乱套了。医生本以为这群人无论线上线下都是无限风光,却忘了他们与自己一样也只是一群普通人,同样会生老病死,同样会喜怒哀乐。医生突然有些不忍心,原本迈出的离开的步子又重新收回,盯着这些茫然无措的职业选手们,叹了一口气道:

 

       “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是因为奇迹,只会发生一次。”

 

       平淡的话语,深沉的语气,赤裸的事实,残忍的补刀。

 

       韩文清是在出了门之后才想起今天下的并不是普通的雷阵雨。

       台风过境对沿海城市来说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十三级的大风竟吹不开黑压压的乌云,细密且冰冷的雨线汇聚在一起,填补了地面上的坑坑洼洼,然后汇成了不浅的池塘,没过多久就堙没了马路牙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积小流则成江海”吧。路上的行人淌着水急匆匆,彩色且巨大的伞面给灰暗的世界添了些许奇异的颜色,没带伞的则匆匆躲在一片建筑下,焦急地处理着身上的潮湿感。雨帘腾起一层水雾,模模糊糊看不清四周,就像一片结界。韩文清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根本不用伪装,别人也不会认出自己。

       ——这种鬼天气那群记者还能赶来,他们还真是敬业啊。

       韩文清内心冷嘲道。

 

       病房里有点冷。

       韩文清抱着胸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如此猜测,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所带来的臆想,还是因为医院这地方本就没什么生气。透过重症监护室玻璃墙可以看到两个身着一次性消毒装的人影正十指相扣,在病床前交流着什么,绿色的装束在一片白色里有些扎眼,却没有那高吊着的血红刺目。不一会儿就见他们出来,正是张佳乐和孙哲平。

       第十一赛季的义斩战队终究是没能踏入季后赛的门槛,孙哲平的夏休期也提前到来。比赛结束后的当晚他就定了从B市飞往Q市的机票,自然是等待为国而战的张佳乐抱着他期盼的冠军杯回到霸图时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张佳乐有了,奖杯有了,孙哲平的惊喜有了,惊吓也接踵而至。

 

       乐极生悲。

 

       一见到韩队,张佳乐就甩开了孙哲平的手。两人在一起是联盟早就知道的事,平时大大咧咧地秀恩爱也不知道遮遮掩掩,但毕竟此刻境况不同。孙哲平心下会意,没有往常刁难般地调戏,任由自己手中的温度离开。

       重症监护室一次最多只能呆两个非医护人员。韩文清一边生涩地反手系着消毒装的绳子,一边看着面前两人熟练地脱下消毒装。

       ——自己是有多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韩文清皱皱眉。

 

       “韩队?韩队?”

       韩文清看了看张佳乐,又想起上次自己发疯的样子,嘶,脸颊还有点疼。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人,几个字儿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才生硬地嗫嚅道:“对不起……”

       没等张佳乐反应过来,韩文清就径自走进病房,耳边响起的叹息声一晃而过。

       如果韩文清肯回头,他一定会看到张佳乐重新窝在孙哲平怀抱里,委屈地啜泣着:

       “为什么会这样?”

 

       多功能心电监护仪很有规律地发出“滴滴”的响声,这烦躁的声音却与屏幕中规律的幅度一样让人心安。床头的氧气加湿瓶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血袋里的O型血顺着输液管缓慢地进入床上人的身躯里。雪白且厚重的被子下是瘦到病态的人。韩文清知道张新杰身形瘦削,但也没有想到躺在床上的他仿佛到整个人陷在“雪花堆”里,几乎就是一副骨头架子。

       韩文清无数次地猜想——一直在苏黎世倒着时差制定训练计划和战术,回国后又得不到休息,还没来得及调整时差又一头钻进霸图战术会议室的张副队只是过于疲惫?只是贪恋着被子的温暖?只是浓浓地倦意让他懒得睁开眼睛?只是像一个小男孩任性一般得忘却自己严谨的作息表?只是休息够了就再次按照作息表生活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在早上六点整睁开眼睛。

       眼前的无力的情形,和当天的血泊里的记忆,一次次提醒自己,脑中的一切只是脑洞,只是猜想而已。

 

       张新杰苍白的面容因为极度贫血而毫无血色,眼窝深陷,颧骨高突,嘴唇花白且有些许干裂,在阴雨天里活脱脱像一只地狱来的恶灵。鼻梁上还有因为常年戴眼镜而留下的浅浅的痕迹;长且黑的睫毛如同折了翼的黑蝴蝶,虚弱到不像话;脸上的茸毛在暗淡的光中发白,让整个人都有些虚幻。若不是鼻翼下的透明细管偶尔因为呼吸而产生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白雾,韩文清都不知道眼前人是否是真的存在。

 

       睡得安稳呢,也许他是在做好梦吧。

       然而并不。

 

       雨声喧嚣,韩文清几乎可以感受到沉睡着的副队此时的煎熬。前额的碎发凌乱地搭在厚重的纱布上,纱布下隐隐可见副队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扭曲的褶皱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是噩梦?还是骨髓深处的疼痛?还是关节破裂的痛苦?韩文清不知道,只是习惯性地抚平他的眉头。

       嗯,冰冷的触感,像太平间里的尸体一样。前额包裹着的纱布边磨蹭着手指,有些许痒。

       指肚下因为虚弱而光滑到宛若婴儿的皮肤动了动,韩文清抽开手。浓密的长睫毛颤了颤,开了条小小的缝。长久的黑暗让张新杰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尽管天色并不亮——眼睛倏地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浑身上下、从内到外传来的疼痛让张新杰头皮发麻,眼皮都仿佛灌了铅似的,睁眼的过程很是艰难,眼睛半阖,显得十分劳累。

       “我弄醒你了?很疼吗?”韩文清讶异道,可还未清醒过来的张新杰并没听清。

       由于没戴眼镜,灰白色的世界在此刻变得更加模糊,张新杰隐约觉察到一个人影正在朝自己靠近。受伤的人总是缺乏安全感的,一向以理智著称的他本能地防备,下意识地要抬手阻拦,却奈何怎么也抬不起。不大的动作好像是扯动了伤口,刹那间,从骨间传来的痛楚如潮水一般堙没了大脑,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张新杰的思考。一贯冷静与隐忍的他倔强地不让那几乎呼出的惊呼从唇齿间流露出半分,紧抿的双唇更加青白,死死绷着牙熬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了也只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切让韩文清又气又急,但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发火,一时懊恼地不知所措。

       气张新杰太要强;也气自己太无能,什么也做不了。

 

       “你谁?!”

       原本好听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未知所带来的恐惧往往是最可怕的。张新杰脖颈微抬,脊背微弓,咬着牙齿用力且生硬地喊出两个字,然后就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耗费了全部力气。可就在喘息之间,一种熟悉到莫名的感觉笼罩着自己,奇怪但让人心安。

       “是我。”韩文清一愣,随后回答道。

       张新杰耳朵里还在嗡鸣,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思考。上齿微微咬着下唇,咬出了一圈不深的牙印。放置在空气中的右手手背被突来的热度包裹,不烫,温暖得合适,温暖到让人产生倦意,想要这样依偎在这热度中睡着。

       “别害怕,”韩文清看着张新杰因为茫然与慌乱而乱转的眼珠,无神的目光没有什么焦距,平静的声音有一丝潜在的温柔,根本没有平常的霸道,“睡吧。你在家呢,不会有事的。”

       “家吗?父亲?!”

       张新杰呢喃着。家总是会给人温馨,韩文清也没有指出对方认错了人,只是用另一只手把前额的碎发整理到一边,把温暖覆盖上他冰冷的额头,轻轻抚摸着,像是安抚哭醒的婴儿。折腾累了的张副队不知不觉地闭上眼,再次进入了睡眠,呼吸声也逐渐平稳。

       韩文清收回抚摸他额头的手,垫在张新杰右手的手心里。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纱布的粗糙划过宽大的手掌,有些磨砂的触感。韩文清移开手,令人依赖的温暖突然离开,让还在梦中的张新杰很是不适,喉咙里传出一丝呜咽。韩文清低下头,原本修长的手指此时正被夹板包住,好看的手几乎要被纱布的白色占领。手腕处紧紧缠绕的纱布,韩文清仿佛还能看到那道狰狞,似乎还在不断涌血的伤口。

       韩文清猛地抬头,不让自己直视。

 

       窗户上挂满了雨珠,一串接着一串,就像是一块块小小的水晶。顶端的珠子仔细感受着透明玻璃窗上人们用肉眼看不清的污脏,吸引着同类一起歪歪曲曲的流淌。到了末端,又重新聚合在一起,汇成一道不大的水流,顺着玻璃滑落,然后消失在窗栏里。

 

       ——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是因为奇迹,只会发生一次。

       ——那么新杰,你会用怎样的态度来接受这个事实。

       ——你该怎么办?

 

       韩文清半张着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阴天的下午,他浑身是血的窝在自己怀里,过分的消瘦让他的肋骨与脊椎触感格外清晰,硌得自己手臂生疼。他无神的眼睛亦如今天这样茫然得找不到焦距,嘴唇轻轻蠕动,记忆中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沙哑得让人几欲泪目:

 

       “对不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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