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韩张】守护[十一·现实]
很久之前就说过要完结了。结果因为对这篇文太不满意，就断了灵感，不知道怎么更新，也不知道怎么改，很难。
完结后会大修，这个依然成立。不过首先我要完结啊QAQ
所以试试看，在写了《再别康桥》和《七年一世纪》之后，我能不能有能力把这个故事继续讲下去W
以及， @生猛小萝莉，很抱歉现在才更QAQ
预警：慎点前文，黑历史。
【全职·韩张】守护
【作者】诺水素清（Chianti Ekaterina）
十一、现实
梦想是过去的映射；
现实是虚幻的对立。
“然后呢，故事讲完了吗？”小女孩儿问道。
“没有。”新杰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软软的头发很舒服。
“那么，结局是什么呢？两个王子有没有再见上面？他们有没有开心起来呢？”
“我也不知道啊，”新杰温柔地看着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毕竟我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新杰从梦里醒来，睁开眼睛，正对上病房的窗户。窗帘已经被护士拉开了，虽然没有戴眼镜，新杰也能分辨出窗外的绿色。阳光很好，屋子里没有钟表，新杰猜测这可能是中午了。他听到了蝉鸣，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不知为什么，这些让他想起了海浪。新杰懒懒地用手指摸索着枕头，枕头和被子一直是他最喜欢的东西，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也总是暖洋洋的，给白色的病房添一点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春夏秋冬温度变换可自己总感觉冷，不知不觉就离不开被子了。想到此，他忍不住困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却也不想闭上眼睛，错过眼前的景色。
时间的流速总是难以让人捉摸。他感觉莫非来看望自己，发表对自己的意见还是在昨天，可事实上，距离那件事已经是一年过去了。那年的霸图进了半决赛，但最终也止步于此，这并不能怪莫非。他是一个赶鸭子上架的新人，在事态极其不明朗的时候突然担任一个在队伍里十分重要的角色。守护整个队伍，那是太大的压力了。新杰很清楚这一点。
这是一个全新的夏天。谁知道，这个夏天会不会属于霸图呢？
新杰看了看伤疤淡去一些的手指，思绪有些恍惚。他已经没有当初那样过于关注霸图的动向了，也很少再上荣耀帮公会做事。平日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复健，他也没有再想着锻炼自己的手速。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早已命定，这就是现实——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永远都不是自己的。比如说，继续回归成为霸图的队员，比如说，韩文清……
有些时候，看淡了过去，也就没有太多的追求，心也就静下来了。
妹妹新语在有空的时候也回来看自己，她实在是太忙了，新杰既不想让她感到劳累，也不像让她为自己感到内疚与痛苦。有几次她竟是带着美国男友一起来的。他知道对方是个好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那么年轻可爱，却极有可能嫁到太平洋那面去，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可这也是她的幸福，自己怎么能干涉呢？
记者李若男也来过几次，忘记谈了什么，也忘了那到底是采访还是单纯的聊聊天。很高兴的是，自从自己出事之后一直没有报社来打扰自己，新杰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该感谢谁，但心中也由衷的感激着。他现在对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若说有，最希望的就是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宋奇英是个好孩子，和秦牧云还有白言飞经常过来。莫非放下了心结，与自己也亲近起来了。张佳乐来得最勤，他总是带来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他想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不过这些天倒是没见到他的影子，记得他说霸图进了决赛。
韩文清把队长让给了宋奇英，退出了团队赛，专心打起了擂台。张佳乐也说过了这一赛季，自己就要退役。霸图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莫非也成长起来。前面也说他与新杰很亲近，新杰也不吝啬将自己的经验告诉他。他是一个有灵性的孩子，很快就能体味要领，进步得很快。李记者来见自己的时候，每当自己问起霸图，她都会表扬几句这个小新人。这对新杰来说也算是种安慰。
记得张佳乐上次来的时候，他说Q市的气候不错，说不定未来在这里定居，而且Q市离身在B市的孙哲平也近。自己问他为什么不去B市，他又说B市气候太干燥了，自己是南方长大的，总归有点不适应。Q市虽说也是北方，但气候总归是好的。之后他又问自己可不可以留在Q市。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张新杰有些困惑，他实在搞不清楚张佳乐为什么要问这个。好像自己不希望如此，他就真的不能在Q市住下去一样。
说道最近，陪自己最久的，其实是梦中的小姑娘。她住在隔壁，今年才六岁，和自己患的是同样的病。这是一个爱笑的孩子，都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她算是如此。确诊没多久就找到了适合移植的骨髓源，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进行手术了。新杰也觉得很高兴，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幼小的姑娘，如果一生都要活在病痛里，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太痛苦了。
这也许就是自己现在的梦想吧。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追求，就是希望一切都能够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新杰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这么年轻，二十好几，也还没到三十，怎么活得就像老年人一样了。但仔细想想自己的生活，也总是按部就班，早就活成了一个老人。
自己曾经的梦想，就是一切安好，如今也是如此。如果说这叫初心，那这份心也许是自己在这多变的现实里，唯一不会变的东西了。他实在想象不出，如果丢了这一份心，那自己在这世界里还能够剩下什么。妹妹的未来当然是没有自己最好，他不想成为阻碍她幸福的累赘。他与霸图终究是没有太多的缘分了，而自己与韩文清的关系也因为事情的明了而变得如此尴尬，算是失去了一份最重要的爱恋。在这茫茫无边的现实里，他只剩下初心，他得好好保护着这份心，他还不想活成行尸走肉。
韩文清还没来看过自己。自从去年见了那一面。
新杰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深深长叹。
他没能忍心告诉小女孩儿结局，两个王子永远都不会在一起的，因为他们是两个国家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份不能割舍的责任。现实不会给他们未来。他不知道另一个王子会不会因此幸福，但代表自己的那一个，肯定不会。
幻想虚无的东西，只会让现实变得更加可悲。
张新杰用手背捂住了眼睛。
当因为长时间闭着眼睛而睡意朦胧的新杰纳闷送午饭的护工怎么还没有来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推开了门。无聊的日子容易让人变得懒惰，新杰困倦得不想睁开眼睛。他其实也不饿，张口对护工表示了感谢后，又让他把饭放下离开，不用等自己吃完。可谁料想，在听见那人把饭盒放下的声音之后，新杰感觉自己身下的床陷下去了一块，有人坐到了自己旁边。
那是很熟悉的气息。
新杰心中有一个自己不敢相信甚至为此感到恐惧的猜想。他紧闭上眼睛，拉拉被子，试图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那个人也没有阻止自己幼稚的动作，即便新杰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
他很熟悉这个视线，他曾经与这样的视线共度了很多很多年。他见过这视线里的坚毅、勇敢，甚至痛苦与疲惫。但从未感受到现在这样的，温柔？
“新杰……”
他听见他开口了。
“也许你不想见我，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退役了。”
张新杰挪开了被子，露出了自己的脸。
“你怎么退役了？我记得霸图进了决赛。”
韩文清拿起床头的眼镜，用手捂热了冰凉的镜架，给新杰戴上：“昨天晚上就比完了。”
张新杰看清楚了对方，自然也没有错过对方眼睛里的神采：“冠军？”
“对。”韩文清点点头，他朝着亮了亮手上的冠军戒指。
新杰“嗯”了一声。这么久未见他实在不知道该与老队长说些什么。嘘寒问暖在霸图一直不受欢迎，问他为什么退役这又显得自己太傻。新杰只是觉得心中很不舒服。难过也说不上，失落倒是有一些。陪着他给霸图拿下冠军的人不是自己，而现在这位冠军又朝着自己亮示他的战利品。自己也想有机会再等上那个满是热血的舞台，去挥洒一场汗雨青春。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但是没有……总归是没有……
张新杰不得不在内心承认，他有点嫉妒了。这点小情绪，甚至让他忘记了与韩文清相处的尴尬。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韩文清摘下了戒指，直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捏起，然后被套上什么东西。
新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它应当属于你。”韩文清如此说道。
“呵……”新杰摇摇头，“我又没参与，怎么会属于我？我不稀罕这个。”说着就要把戒指摘下来，“怎么没见小宋和莫莫他们来？为什么来的是你？”
“不，不仅是因为它是冠军戒指。”韩文清的手覆上了新杰的。他的手还是那么的宽大，上面的薄茧也还是那么粗糙却不尖利，给人舒服又温暖的感觉，这感觉让新杰的鼻子发酸。
“不是冠军戒指还能是什么？”新杰发觉自己喉咙有点哑，可能是因为醒来还没喝水的缘故。他扭过头，看着窗外的绿色。这才发现那棵树上多了个鸟窝，难怪最近总是听到鸟鸣，很好听。
“它是戒指。”韩文清知道新杰在逃避，他伸手撩开了新杰额前的头发，“我只想把这个戒指送给你，送给我爱的人。”
忽然飞回来了一对鸟，跳进了小小的鸟窝。他们头挨在一起，互相啄着对方的羽。
“我说过的，我放弃了。”
过了好久，新杰才把头正回来。他看到韩文清依然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未错开一秒钟，这让新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曾经疯狂地爱着眼前的人，可迫于现实又不得不克制住，变成一个冷静到淡漠的人。终于，自己累了，放弃了，没有期待了，眼前的人又回来，告诉他，他要给自己一个戒指，只属于爱人的戒指。
他怎么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美好到一看就不属于自己这种没有未来的人的未来呢？
新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还没有想清楚，这是冲动。”
“不，我想清楚了。”韩文清摇摇头，“我想清楚了。”
韩文清看着张新杰隐忍却又探求的目光，有些无奈地扁扁嘴。
“我曾经也想过要放弃。去年莫非来看望你的时候我就在病房外，可是你身体很不好。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太自私了。你为了霸图，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甚至险些是生命。”韩文清顿了顿，“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注意过你。却在你打算放弃的时候强求你重新拾起对我的期待……
“医生救助你的时候，我突然就发现，我太自私了。一直都太自私了。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是霸图的人，是我的副队长，我关注全队的队员，却唯独忽略了你，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让你继续期待下去？我有什么资格让你相信我已经改变了？
“我想放弃。可是我做不到。”
“相信我，很容易做到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
“不，我做不到。我无法不去想你。当宋奇英担负起队长的责任讲解战术的时候，当莫非操作着石不转给治疗的时候，还有每次张佳乐从队里请假来看你的时候……我没办法不去想你，我没办法。”
“你没有来看过我。如果你继续不来，就会放下的……”
“不会！”韩文清打断道，“经历了这么多，我不能说我了解我自己。可是我知道，对你，我不会放下。我不是会感到害怕的人，但是我畏惧了，我真的不敢，不敢来看你。我害怕面对你。看到你我就会感到羞愧，就会感到我不是人……我……”
“这不是你的错。我怎么能强求对我没有感觉的人爱上我呢？”
“不！这是我的错！我错在这么多年，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爱！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我那么地离不开你。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不会说话，但我永远都说实话。我离不开你，我……我爱你。”
“你搞错了。那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太久，霸图突然没了个副队长，不习惯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也说你不了解你自己，你怎么就确定不是？”新杰有些不耐烦，作为曾经的战术师，他有点害怕接下来的走向。
“你说你放弃了，你说你好好的，那你确定你真的好好的吗？”
是了，这就是新杰害怕的地方。
他放不下。他也放不下。
新杰闭上了眼睛。
“你也放不下，老伙计。”韩文清轻轻拭掉新杰脸颊上的水珠，“你说人真奇怪。一旦了解了真相，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过去，你的一言一行，每一个眼神，只要是我想得起来的，我都能看出来，你对我的感情。包括现在，你的放不下。我真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等到一切都如此悲惨的时候才想起来补救。新闻里都说我勇往直前，可我真恨自己这点。只要有一次，我可以回头来看看，只要看一眼！又何必是现在这样？”
“已经无法挽回了。”新杰强忍着。
“不！不会。这么久，一个人，我也想明白了。这世界上，除了你，除了父母，我谁也不想去爱。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新杰，我求你告诉我实话……”
“放不下。”新杰侧过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哭腔。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的。但是做不到。每当宋奇英和莫非他们来看自己的时候，每当张佳乐谈起未来的时候，每当妹妹问自己心情的时候，每当李若男说起霸图动向的时候，他就无法遏制如同疯魔一般的想起那个人的脸。他无法放下，他只能把自己与那个人的故事编程一个没有结局的童话，用这种方式来舒缓心中的不舍与痛苦。他无法当下，他只能不去打听他的消息，不去关系霸图，让自己尽可能地离开他。他无法放下，他已经为这段没有结局的感情付出了太多的心血，都说人更应该因此绝情，可是他放不下。就算真的恨上那个人，那个人也占据脑海中满满的回忆。
他的思想，他的心，他的人生，早已经在爱上这个人的那一天，永远都留给这个人了。就算是天崩地裂，日夜颠倒，他也无法将付出去的感情收回，他必将为了守护这份情而付出自己的一切。他已经身处在一个守护者的位置，又怎么可能忘却，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守护的对象？
他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我该怎么办，韩队？你说，我该怎么办？”新杰睁开了眼睛，“我毁掉了，我被自己毁掉了。”
“嘘，嘘……”韩文清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哄别人，他轻轻将眼前人搂抱起来，如同对待珍宝一样，轻轻拍着那人的背，感受那人分明的肋骨与脊椎，“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都变成这样了，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我只会拖累你。”
韩文清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湿，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努力让眼前的那层雾不要从眼睛里逃出来：“你不会拖累我，没事的，都没事的。”
“舆论会针对你，你的名誉会毁掉……”
“联盟里那么多的情侣，舆论早就习惯了。而且我也不在乎，为了你什么都不在乎。”
“你不会有自己的亲生血肉，你不会有孩子，你的父母会怎么想？”
“我只要你。我永远都是他们的儿子，父母那边他们会理解的。这世界上，除了你，除了他们，我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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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估计下一更就可以完结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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