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向】异端[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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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是全文会出现的部分CPtag与本章出场人物tag，占tag十分抱歉。
人物属于蝴蝶蓝。OOC属于我。
【文章】异端
【作者】诺水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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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荆棘刺与最后的冠冕
第十二章：渐入正轨·中
门口传来了些许声音，喻文州、郑轩、徐景熙一同望过去。黄少天顶着三人的目光进了屋子。剑客看到喻文州编起来的头发后有点惊讶，但他难得的什么也没说，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从旁边拉过一个空位子，大剌剌地岔开腿，扒着椅背坐下。还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徐景熙挑挑眉毛，可能是第一次在光明圣殿见到这么不规矩的坐姿。黄少天张着琥珀色的大眼睛，试图一脸无辜，但耸肩的小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喻文州还是他惯常的微笑，指了指身边的剑客朋友，并没有指责什么。
“现在人来齐了，这是黄少天，但我相信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
“的确，谢谢你。”徐景熙对着剑客感谢道，“你们本不必来的。有时候光明圣殿会用法场来给异端设下陷阱，就算没有这也很危险。”
“看来我们很幸运。”喻文州看向剑客，示意让他说些什么。但是黄少天双臂交叠在椅背上，把脸埋了进去，留下一个脑后壳和翘起的黄色呆毛。
“这是应该的，蓝溪阁不会放弃他的每一位朋友！”
喻文州没想到郑轩会说话，他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整个人有是些颓，给人一种没有上进心的感觉。喻文州从来没指望郑轩在这种场合说话，就像他从来没有指望黄少天能闭嘴一样。徐景熙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很有兴趣。他看了看那个不怎么出彩的弹药专家。起初蓝溪阁的两位来他养伤的房间时，他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术士身上，并没有仔细观察过郑轩。这人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看上去和喻文州差不多大。他顶着一头棕褐色头发，眼睛是焦糖色的，脸颊上有一点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小斑点。
郑轩看到徐景熙注意到他，脸更红了。
“我记得你。”徐景熙说得很谨慎，“是你搀着我。”
“我……我以为你昏迷会什么都不记得……”郑轩眨着眼睛。
“但事实上我记得一些事情。谢谢你帮助我。”徐景熙很诚恳，郑轩把头埋得更低。
“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传递消息是很危险的事情，但你仍然答应帮助我们。”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我相信光明神不会因此惩戒于我，因为我并没有背叛过他。而且，历史上帮助蓝溪阁的教廷人员有很多，我不过是仿效前人，略尽绵薄之力。”徐景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暴露了，那接受消息的人……”
“事实上，我们并不知道方世镜前辈到底在哪里。本来我们和他是约好在空积城见面的，但是他……”
“还有魏老大。”黄少天抬起头来，声音闷闷的，话也不多了，“魏老大和方前辈和微草的人做了什么交易，但直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们的人……”
“两位长老不可能在光明圣殿里现身，哪怕是有圣子保护，冕下……”徐景熙顿了顿，神色变得晦暗不明，“艾普斯辛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相信前辈们有自己的理由，而他们也能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喻文州转移了话题，他还不想让徐景熙知道太多关于蓝溪阁的事，“呀，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没错。我本来想说久仰大名，但事实上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徐景熙笑道，“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我很高兴你们没有受到圣殿的伤害。”
“如果像你这样的好心人有更多，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了。”喻文州想要的是信任的理由，并不是互相的感谢，“我曾想过很多次我们会如何见面，在怎样的场合见面，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但还好，现在大家都没事。”
“其实我宁可没有见面的那一天。”徐景熙刚说完这话，就看到了三张略带僵硬的脸，“啊哈哈，你们误解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藏的更隐蔽，就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消息，并把它们传递给你们。但我现在暴露了，这很令人羞愧。”
“我们并不指望你的忠诚，因为你做的足够多了。但是，你没有出卖我们，这让我们很……”
“我说过了，”徐景熙打断喻文州的话，“我帮助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蓝溪阁，而是我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是无愧于光明神及其众神与圣徒的。我帮助你们是因为你们值得帮助，值得被人尊敬，而不是因为种族或者信仰原因被别人构陷迫害。如果你们是杀人放火的恶人，我也不会帮助你们。如果你们今后做了不符合我价值观的事，我也会自己离开。甚至，我会为了阻止你们害人而告诉别人你们的秘密。就像现在我对教廷所做的。”
“而我也说了，我们并不指望你的忠诚。”看到徐景熙不解的神色，喻文州微笑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品德高尚的朋友，是一个见识广大并且可以提出自己想法和见解的智者，是一面值得信任的镜子，是一个可以在我们犯错时及时提醒并匡正我们的人，而不是一个无论我们做了什么事都选择赞成和同意的傀儡。那是傀儡，不是朋友。而蓝溪阁需要的是朋友。”
“我想我可能做不到你说的那些，但是我很乐意为此努力。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希望有一个牧师来做朋友的话。”
“我们当然希望。事实上，我们是太希望了。”
喻文州伸出手，他想他可以信任一个光明圣殿的牧师。而徐景熙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到术士冰凉的手里。他们握手了。
忽然，徐景熙的神色变得复杂。
“怎么了？”郑轩挠挠头发，“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说完他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有谁会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还会开心的？
“哦，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参加晨祷。”徐景熙失神道，“之前即使是在地牢里我也会计算着时间做祷告。但今天……”
“你会有很多时间来做祷告的。”黄少天嘟囔着，“蓝溪阁不会因为我们是龙侍使而让牧师也变成龙侍使，你是牧师你想做牧师那你就永远永远都是牧师。牧师要做祷告是牧师的事这不是龙侍使的管辖范围……”
“少天……”喻文州打断道，“你今天怎么了？你很不对劲。”
“我……”喻文州的目光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抵御的，黄少天就是无法抵御的那一群人中的一个，“我很……我很……”
“见鬼，黄少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压力山大啊。”
“唉……你是在担心两位前辈？”喻文州问道。
“其实……”黄少天呆了一下，又蔫了，然后点点头嘟哝着，“吊车尾……”
“也许你们可以从微草查起。”徐景熙发言，“你们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个老头很古怪。他应该是最近才出现在空积城的。嗯，真的无法想象我会说这些……虽然空积城看上去很繁忙，守卫也不严密，只有在圣殿有大典要举办的时候才会加派人马。但事实上，圣殿对白城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空积城出现这样一个人物，那他很早就会被艾普斯辛请到圣殿里。”
“不错，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那个骑士长到底是如何直接来到那个酒馆抓人的？如果两位前辈告诉了林杰，而微草的人又透露给圣殿，那么圣殿根本就不会听王杰希的劝解。但是他听了，不仅听了，还在听之前让酒馆里的人为我们作证，他完全可以不听那些证词直接把我们抓走，但他没有，就像……他有顾虑一样。”喻文州思索道，“可王杰希也是很难缠的人，五天下来我没有从他身上套出半句话来。”
“那个怪老头明显是认出了你是谁。如果说老头子阅历深那也可以理解。但是，他为什么要来到你们身边和你们说话，还告诉你们他知道你们的底细？这太冒险了，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的事。”徐景熙补充道。
“会不会是圣殿的人？他发现了我们，然后秘密传音给艾普斯辛。既然圣子会，那圣殿其他人会也不是不可能。压力山大……艾普斯辛告诉骑士长来抓人，但出于对老头子的顾虑让他们不要着急动手？”郑轩问道。
“如果这样，那老头最后为什么还要帮助我们？”
“不，他绝对不会是圣殿的人。”徐景熙打断道。
喻文州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嗯……为什么？”
“你们知道为什么方世镜会找到我来帮忙吗？”徐景熙解释道，“因为我并不单单是圣殿的牧师。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今年七月就会升任紫衣主教。为了积累经验，我很早就被指派给一位紫衣主教，在他身边学习并辅助他完成工作，而他的工作就是整理光明圣殿的圣籍和其他记录。我有权调动这些档案，并以此得知光明圣殿所有的任职者和他们的大致行动。”
“但你并不知道圣子啊，艾普斯辛定有隐瞒。”
“我无法否认这一点，这是光明圣殿的第一位圣子，他本身就是个例外。但是，档案是不会被隐藏的。”
“我……我不明白。”郑轩很混乱。
“这也是方世镜不找那位紫衣主教而找我的原因之一。我很擅长文字分析。”徐景熙继续解释，“你们说的没错，光明圣殿对外肯定有眼线，或者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但他们的圣籍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被完全取消的，只是在所在职位和调动上面标明机密，要查看只能去教宗那里申请查看。这些人去哪里并不是无迹可寻。我可以去调阅出行记录，医疗记录，或者其他一切与之有关系的档案记录，而这些记录可以不写详细，但是为了查账则不容许缺失，而且他们不容许伪造，伪造是违反教义的。”
“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每个人的身份和经历不会被掩藏，只掩藏了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对！是这样。而我所知道的所有被标记为机密的任职人员，他们没有一个年长到经历过冬天。”徐景熙补充道，“我记忆力也很好，过目不忘。”
“所以你会被派去整理档案。”喻文州若有所思，“你认为他是微草的人。”
“这很明显啊，你们说他的穿着打扮，这分明就是一个学城的学士。而没过多久王杰希就来了，推测微草合情合理。”
“哎呀呀呀真是头痛！你们在我没进来之前就已经谈了这么多了吗？连酒馆里的事情都说了！我怎么可以错过……诶？”黄少天看其余三人都盯着自己，“你你你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啊？”
“少天，在你进来之前，我只向徐景熙介绍了我们的名字和职业。”喻文州声音似乎还很平静，“你前几天在圣殿里到处乱逛，我以为你和……”
“我是和徐景熙见过面但我可从来没有说这些啊！我怎么可能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和他说这些！你你你你你这个光明圣殿的牧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快点说快点说！”
“我……我是从圣子那里知道的。”徐景熙也是一脸困惑，“怎么，不是你们告诉圣子的吗？”
“不，我从来没有在圣子面前谈论过这些。”喻文州收起了他的笑容，面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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