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韩张】守护[七·不知]
他有多爱你，我就有多爱他。韩队你开窍了Σ( ° △ °|||)︴
人物OOC，人物OOC，人物OOC
私设出没，私设出没，私设出没
【全职·韩张】守护
【作者】诺水素清（Chianti Ekaterina）
七、不知
我曾无数次期待我们的重逢，
但唯独这次，例外……
当张新语和李若男出现在霸图俱乐部的接待室的时候，韩文清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张新语，X市第一位被哈佛大学医学院以全额奖学金提前录取的高材生。她是张新杰最爱的妹妹，意识到事情不对头那是理所应当的。
李若男，电竞之家新晋的高人气记者，霸图战队的忠实粉丝。她对新闻拥有极高的敏感度，意识到事件之后另有隐情那是应该的。
韩文清唯一疑惑的，是为什么她们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这个位置上。
老板和经理都是无可奈何，毕竟当时提出要封锁消息的是韩文清。现在一个亲人一个记者同时出现，如果向亲人隐瞒真相那太不道德；但要是说出真相来，那在记者的笔下就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霸图刻意隐瞒张新杰车祸事实，是利益的考量还是道德的沦丧？？？】
【张新杰车祸，霸图隐瞒至深为哪般？！】
老板甚至可以想到明天报纸上的头版标题。
“那个，韩队，你说这个该……”
老板征询韩队的意见。毕竟隐瞒实情是韩文清做得最终决定，而且当时他也说了，如果出事的话后果将由他一人全部承担。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想知道真相。我的哥哥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既然他出事了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也很想知道，张新杰不做副队，并打算休赛的真实原因，真的是因为在国家队中劳累过度，导致身体不适，状态不佳吗？”
“我只要一个真相！”/“我只要一个真相！”
相比二人的激动万分，韩文清显得很冷静。他仔细看着两个人，一样的短发，一样的黑框眼镜，一样的黑眼圈，一样的格子衫和牛仔裤，这要是出去，恐怕别人得把她们当成姐妹吧。
“我知道瞒不住了。我会告诉你们全部，但在这之前……新语，你应该去看看你哥哥。”
“侧腕曲肌腱断裂，掌肠肌腱断裂，神经末梢损伤严重，指骨……唉，痊愈是能痊愈，但绝对负担不起联盟比赛这样的高强度操作，看来哥哥需要换一个职业了。”张新语翻看着手中的诊断报告，“慢性再障急变型吗？”
“是的，张博士。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应该知道，对于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治疗方式，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是医疗界的大难题。尤其是像张副队这种因为接触过量化学毒物而致病的情况，说实话，如果不是张副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我很难想象他曾经只是一名轻型再障患者。至于他的病情为什么会在世邀赛期间突然加重，我并不清楚，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起车祸已经足以让他成为一名重型再障患者了。”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这资料不全！是否长期高热？内脏、皮肤、粘膜、眼底、颅内是否出血？有多严重，是否会引起败血症？”
“从前日起开始持续高热，经常陷入暂时性昏迷，并伴有严重的眼底、皮肤和消化道出血。不过您和塞恩教授不是在今年年初发布了一种新药吗？我们医院也是第一次给再障患者使用新药，效果很不错，各处出血都得到了很有效地抑制。只是，也只是抑制罢了……”
“嗯……关键还是要靠造血干细胞移植。”
“是的。张副队只有二十三岁，这个年龄非常适合接受移植手术。而且您是张副队的亲妹妹，HLA相合的可能性……”
“不相合。”
“什么？”
“那是九年前，在X市人民医院的时候，我害怕有一天哥哥会变成今天这样，就去做了HLA高分辨检测，检测结果是：亲缘HLA不相合。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医院也没能从已登记的HLA供源里找到和哥哥全相合的无关HLA，对吧？”
主治医师沉重地点点头：“这样可就……麻烦了呢……”
张新语还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好像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身份，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如果忽略掉她眼中的泪光的话。
“我从没想到，或者说是我不敢想，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若男姐。”张新语手撑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了无生机的人，还有穿着消毒装坐在哥哥床旁的韩文清，“我真该死。如果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哥哥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那天他也不会跟着爸爸去实验室，就不会发生这些意外。”
“别这么说，他那么爱你，如果知道你这样，会很伤心的。”李若男劝慰道，“你不进去看看吗，张博士？”
“我不敢，我好害怕。”张新语找了处卡座，拉着李若男一起坐下，“我害怕，我看到他就哭出来。哥哥不喜欢我哭的样子，我哭了，他心里会比我更难过。”
“别怕，别怕。”
“上次回国见他是多久的事了？”张新语回忆道，“前年的春节吧。”
“天，你这快两年没回国了？”
“是啊，所以哥哥总是问我‘今年春节回不回来啊’，要么就是‘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家看看啊’，这样……真是的，明明是一个大男孩儿，和我聊起来就像老妈子一样……呵，可我还真就这么不懂事。”
“可是为什么？美国虽然没有春节，但你总该有休假日的吧！”
“去年是因为新药实验到了关键阶段，真的忙，没想到这药现在正在救哥哥的命。前年……前年是因为我在和哥哥赌气……”
“赌气？”
“我交了个美国男朋友。”张新语抿唇微笑，“刚满十八岁的我。”
“十八岁？这放在天朝是早恋了吧！张副队这么守旧的人这要气死了吧！”
“何止是气死，我还把他领进家门了……”
“啊？你怎么能……”李若男蹭地站起身，双目圆睁，嘴唇微张，满脸的惊诧，“美国也太开放了！”
“哈哈，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和我哥哥当时一模一样。”张新语拉着他的衣角让她坐下，“你们不是都说我哥哥是可看不可得的高岭之花吗？我做妹妹的择偶标准也不低啊！其实吧，哪来的男朋友啊？那只是个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美国同学，仅仅是朋友关系啦！我就想看看，如果我做了一件违反我哥哥认知的事，他会怎么样？”
“那他怎么样了？”
“他惊讶了一会儿就又变回以前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说我才刚过十八岁，早恋很正常，可即便是成年人了，也未必能树立正确的三观。说我还没有足够的社会经验去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明明只比我大三岁，却说得好像他已经三十岁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他这种把自己当做家长的样子。你也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了哈佛医学院，虽然有Homestay帮忙照顾，但毕竟异国他乡、寄人篱下，还有种族歧视，一路上受了不少委屈。但去哈佛毕竟是我的心愿，我也希望能成为最好的医生治哥哥的病，所以为了不让哥哥担心，那些委屈我从来都没对他说过。当时我就想，他一个成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的人凭什么来教训我呢？然后……”
“然后？”
“然后，我当着哥哥的面吻了我那同学。”张新语低下头，“我和他说，我们已经上床了。就算他让我们分手，我也不会分。”
“你也太……”
“太叛逆了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哥哥气得浑身直哆嗦，脸色惨白惨白的。其实见到他那模样我就后悔了，哥哥这身子不能动气。可我又不是那种甘心服软的人，就直直盯着他，看他抡起手掌就要打。”
张新语突然不说话了，好像自己又重新回到那一天，回到那小小的客厅里，自己牵着那个受了惊吓不知所措的无辜的美国同学，盯着眼前手掌停在半空中的哥哥……
“打了吗？”李若男叫她回神。
“打了……”
“他真打了？！！！”
张新语涣散的目光重新有了焦距，紧跟着就是一声喟叹：
“真打了。”
“他打了他自己。”
“打得眼镜都飞出去了，脸都肿得半边高，还带着点紫色，那嘴角也流了血。然后他什么话也没说，进了爸妈以前的房间收拾去了。我们家是三室一厅，可面积不大，爸妈一间，我一间，哥哥一间。爸爸去世后，爸妈那间就一直空着，除了必要的打扫，我和哥哥都不愿意进去，害怕伤心。不过那天看是要给那美国人住了。
“没过多久他就出来，用英文请那美国人进去睡觉。然后他又朝我摆摆手，让我去休息。我睡觉前，进自己房间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看他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手指揉着太阳穴，默默地流眼泪，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我也知道自己做得过火，关了灯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因为时差，最后还是睡着了。睡得不踏实，凌晨的时候又醒了。看了一眼电子表，3点11分，我现在还记得这个时间。然后我发现门缝里好像有光透过来，便打开门去看。客厅里的灯果然还亮着，他也没睡，还是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发什么呆……
“其实当时如果他真的能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就好了，可他偏偏没这么做。第二天起来还给我们做了饭，又变回往日大哥哥的样子，好像昨夜里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我心疼极了，他对我越好，我越是不安，总以为他是不要我了，后来我意识到，这也许是他脏心杰针对我的另一种攻击方式。所以那次春节一过完，我就带着美国同学去了天朝的其他城市到处旅游，权当是给那个剧本外的吻赔罪……”
“然后呢？”
“然后？那个美国人，我现在的男票，谈了快两年了。”张新语笑了笑，“没想到那家伙一直在暗恋我，说什么喜欢中国文化学中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想亲近我罢了。去年开始，哥哥就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再带男票回国来玩……只是，哥哥恐怕还不知道，其实我们两个人都还是纯情的处子。”
“他知道的。”
“韩文清？你不是刚才还陪哥哥……不是，你说什么？我哥哥知道当年我骗他？”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一直是卡在初六早晨六点到俱乐部的，那一年那却早了整整一天，和我一样初五就到了。那时候他脸上的肿块还没下去，我问他怎么弄的，他就是不愿正面回答。后来可能是被我问烦了，才把所有事都说出来。说实话，当时听得我都想飞去美国抽你一顿！”
“可是……他怎么可能猜到，就算这样，那为什么还要……”
“他说，他很清楚你的性格，就算真的有男朋友，也会提前告诉他的，所以也知道你就是逗他玩，想想既然你想玩，就陪你继续玩下去了。结果你说出那种混账话，他明明知道都是假的，但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上冒。他终究是舍不得打你，想到这么多年，你也是一个人在国外受苦受难，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总觉得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能好好陪你，保护你，就越想越自责，所以就打了自己。后来想你一个人在外也的确太孤单了，他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若能找个好夫君也不错，所以就没再管你处对象这方面的事儿。倒是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现在察觉到不对劲了才回国，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有多挂念你！”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张新语站起身子，直视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的大汉，“可是，我哥哥是你的队员难道不该是你来保护他吗？为什么现在躺在里面的是我哥哥而不是你！你又是谁，凭什么隐瞒我哥哥的事？我要的真相你倒是回答我呀！”
科学家良好的素质让张新语克制住怒火，但搀着她的李若男知道她正处在发狂的边缘。她的身躯不住地颤抖，李若男甚至在想，当年张新杰看着自己妹妹赌气去亲陌生男孩的时候，恐怕也和现在的张新语一样。
“在说之前，我想最后确认一件事。”韩文清看着张新语，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张新语，你的哥哥很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张新语点点头，“所以，这是你隐瞒真相的理由吗？”
“不，我只想让你知道。他有多爱你，我就有多爱他。”
“为了让你快乐，他可以不反对你做的一切；那为了他能安心，我，也不会反对他做的一切。”
他有多爱你，
我就有多爱他。
“你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第三赛季末吧，你哥哥还是夏季青训营的一员，当时季冷很好奇，问我为什么会对一个新人投入那么多的关注，我回答说，因为他是个好苗子。他镇定、冷静，战术意识很强，操作比一般新人榜，而且敢于直面我。”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韩文清，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说道：
“后来我开始注意他的作息，注意他的喜好，但我同样也注意别的队员，所以，我只当是队友爱。然后，我对他的关注已经远远超过了队其他队员，我以为那是因为他是我的副队，是最熟习队员状态的人，我需要靠他来了解队员情况罢了。
“夺冠那晚，他说他不愿意接任队长。我认为他是心不在霸图，我很生气，可他却回答我他‘很累’。”
“很累？”张新语疑惑道，“哥哥不是那种把‘累’挂在嘴边的人。”
“我也很不解。然后，然后就是那一天了。我始终下不了决心去签退役合同，毕竟霸图对我来说……你明白的。结果他劝我快点签，那时候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比起离开霸图来说，我可能更不愿意离开他吧。”
“然后呢？我是说，你为什么会没注意到那辆车？”
“那时我和他在过马路，他和我说了很多令我很困扰的话，当时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一直站在原地愣神。直到他推开我……唉，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我的。”
“如果单看利益的话你是该死。”张新语向后靠了靠，“哥哥虽然病情有加重趋势，但靠药物维持个几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还可以继续再战下去。而你选择退役，对于霸图来说，你的价值远没有哥哥大。”
“新语，你怎么能……”
“我说的是‘单看利益’，若男姐。”张新语推了推眼镜，“我哥哥的性子，别人不了解我还会不知道？他看不得别人难过受难，更何况这种事就发生在他眼前呢？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方才在医院里失态了，我很抱歉。其实，我并不恨你，韩文清。你也不必自责，请你继续解释吧。”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原本都由他打点的事，现在全部落在我身上，虽然有张佳乐帮忙分担，但我还是力不从心。这样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他做我的副队是有多累，而我也早已经离不开他了。无论是战队的事，还是生活中的事。”
“他向来如此，以为靠着一张计划表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根本不知道自己完全是在逞强。”张新语撇撇嘴，“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是伤患的意识。”
“还真是，你哥哥可是一个暴力奶啊，一点牧师的自觉都没有。第一次在赛场上看到他拎着十字架朝着别队的DPS猛砸的时候，我几乎都忘了操作了。”韩文清像是想起那天的事，嘴角勾起一个笑，但很快又消失，“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他都在守护着全队；而我这个做队长的，只做到了场上，场下，几乎什么都没做。”
“所以，你决定顺从他最后的要求，继续留在霸图战队战斗，顺便帮他瞒着我？”
“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呢？”韩文清摇摇头，“我曾经看过新杰的电脑。里面有一个名字叫‘宝贝妹妹’的文件夹，收藏了你的照片，你从上大学到成为博士的所有论文，所有已经公开的研究报告书，你参加学术会议时演讲的视频……哦对了，还有电子杂志，只要是谈到你，哪怕是一句话他也会把它下载下来。就这样填满了2个G，当时战队的人都说你哥哥是个十足的‘妹控’。”
“是，他很妹控……”
“他不想让你分心，不想让你难过，而我也不想让他分心，难过。而且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做的每一个决定，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都是正确的。我很少会反驳他的意思。”
“他总这么令人安心。”
“的确。呵，我和他这种无条件的互相信任，应该就是兄弟之间的亲情吧……”
“亲情？”
“是啊，亲情。”
“你认为这是亲情？你竟然认为这是亲情！”
“难道不是吗？”韩文清扭头看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见她清秀的，与新杰有几分相像的眉眼之间写满了惊诧，不解地问道，“新杰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否则，他怎么会放心得把你托付给我？”
“你……你简直是！我哥哥怎么就遇上你这样一个……唉！”
张新语别过头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一旁静静听了许久的李若男想要安慰，却又无从安慰。看着依旧迷茫的韩队长，李若男突然有一种无力感，摇头叹息道：
“韩队长，这不仅仅是亲情。它曾经超脱于亲情之外，火热过后又回归于平静，最终融化在亲情之中。也许是因为它融化的太久，以至于让您都感受不到。”
“韩队长，这不是亲情，这是爱。爱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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